星期六晚上到國油音樂廳一睹知名鋼琴家阿胥肯納吉(Vladimir Ashkenazy)真人,是位身形矮小,精神矍鑠的老頭,總是穿著招牌立領毛衣。他扭腰指揮,左搖右擺,活像在跳機械舞。
這次我帶了一位曾在日本某樂團擔任首席小提琴的古典音樂『專業人士』隨行,以更深入的評鑑演奏會的素質。
開場的音樂是西貝流士的《芬蘭頌》,『專業人士』發現法國號走了音,並告訴我大馬愛樂的銅管不如弦樂強,接下來的節目如 《黃泉的天鵝》、《卡累利亞組曲》 銅管部份疲軟。她的態度猶如手拿總譜,聽一段翻一頁,一出錯就皺眉的樂評家。
半場休息後的曲目是德弗札克的第八號交響曲,弦樂表現依然『搶耳』,定音鼓手不時探頭調音,雖說鼓手在演出之前已準備妥當,但可能會臨時作更動,精益求精。
最終曲目結束後, 阿胥肯納吉問聽眾們是否要安可,大家給予肯定的答复。安可曲目為德弗札克《斯拉夫舞曲》第二首,是以弦樂為主的曲子,『專業人士』認為他選此曲是為了避免暴露銅管的不足,小心眼之見。
曲畢, 阿胥肯納吉匆匆拿起總譜搖手道:“沒安可了。” 引人發噱 。
事後舉辦的簽名會大排長龍,眾人拿著一張張CD等大師出來簽名。阿胥肯納吉換上灰色西裝,向我們揮手打招呼。我們近距離接觸傳說中的大師,既興奮又傷感。大師行年七十有七,是第一次來馬,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。
想當年1955年蕭邦國際鋼琴比賽他屈居第二名,其爭議導致評判米開蘭傑里怒而退席。當年的冠軍哈拉塞維契彷彿消失人間,專心於教學工作,而阿胥肯納吉事業一帆風順,合同滾滾而來,錄下了不少佳作。
是不是第一名並不怎麼重要,對吧?